逗莎包

脑洞难产综合征兼懒癌晚期患者。

【霍光X金日磾X霍光】偶合

   暗搓搓得萌这对好久了,终于撸出文了QAQ萌刘卫的时候捎带上的,然而和刘卫甚至卫刘比起来,这对真的太太太冷了,连粮都木有啊害得我只能自割大腿啊摔(╯‵□′)╯︵┻━┻

  本来只是想撸个段子,结果七写八写凑出这么一堆也是醉了,果然话唠是病得电啊【捂心.JPG】以后应该还会出霍金霍的文,毕竟还有好多脑洞都没写出来呢,然而我这个脑洞难产兼懒癌晚期综合征真的是。。。。。。欲哭无泪TVT @ForGG   @冷西皮巨萌星 一起抱团取暖啊

   虽然这个标题有些奇怪,结尾也画风突变,但是请原谅我这个渣渣,能撸出来已经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 ̄▽ ̄")╭ 

下面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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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合》

   金赏小的时候常见他父亲做木雕,这是他父亲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他记得家里有一个小院子,那是父亲无事时常待的地方,合府上下,从主母到奴仆都知道,当金日磾进入那个小院子时,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旁人是绝对不可以打扰他的。
   那里有什么呢?其实没有什么,只是一个偏僻清幽的小院子,而父亲刚好喜欢安静。父亲喜欢在那里做木雕。金赏还记得在很多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父亲坐在庭中,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他宽厚的肩背上,自己和弟弟在旁边看着父亲怎么把一块块小木头变化成憨笑的小猪,展翅的雏鹰,可最多的还是马儿,各种各样的马,奔跑的,吃草的,跪卧的。父亲说那是因为他原来就是养马的,因为马养的好才被陛下选拔,所以对马最熟悉。
    可是父亲在金赏九岁那年去世了,之后他再也没有新的木雕玩具了。何况,他也大了,所以不能再玩小孩子的东西。但他还是喜欢父亲送给他的那些小礼物,甚至还把那些小物件带到宫里,给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陛下看。
   小皇帝也很喜欢,可他坚决不认同金赏说他父亲雕的木马是天下最好的,于是叫人把他以前的玩具也翻出来,非要跟他比个高低,甚至还将入宫奏事的大将军也卷了进来。
  可是眼看着大将军将那匹木马翻来覆去地端详了许久却一言不发。金赏有些沉不住气,刚想发问,只见大将军莞尔一笑,缓缓说道:“我与翁叔共事二十年,今日才知晓他手艺如此精湛。”
   “那大将军是觉得敬侯做的更好咯?”小皇帝也忍不住了。
   听到“敬侯”二字,大将军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回答:“论起雕工自然是陛下之物胜出,只是翁叔亲制,这番舐犊之情,小侍中自当珍重。”
  “听到没有,你岳丈都这么说呢,你输了。”小皇帝在金赏耳边笑着说,温热的气息弄得他有些痒痒的。
   可是金赏不那么觉得,而且他也不喜欢小陛下提大将军是他岳丈的事。


  金赏第一次见到霍光——他未来的老丈人——是在他父亲去世的前一天,在那个父亲最喜欢的小院子里。
  本来接受爵位印绶是要在正堂的,可是那时候他父亲已经病入膏肓,家人不敢轻举妄动,而大将军也说便宜行事,只在病榻前给他赐印加绶。 金赏记得父亲当时微微颤抖着拉着自己的手交给大将军,眼眶湿润,却已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身边的人。
   “翁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大将军轻轻点头,他的眼睛也红了,回握住父亲的手这样说道。
  第二天早晨,父亲就离去了。金赏站在院子里,靠右边是一株枫树,此时已开始泛红,沿阶的秋兰也新发了好几支,可惜父亲再也看不见了。
   父亲的葬礼隆重而庄严。可金赏无意去感受这份荣耀,出殡归来后,他不知怎么又走到了那个小院子,推开房门,里面的陈设一如往昔,他走到书架前,手指一卷一卷地拂过,竹简清凉的触觉让他感到心安。然后,书架底部有一个大箱子,他没花太多力就把它拉出来,跪在地上开盖一看,里面还是几卷简椟,另外有些印章什么的,他翻了翻,从简椟下面摸出一个木偶来。
   金赏知道父亲是从来不雕人偶的,说是不吉利。他也听说过人偶是用来行压胜之法的,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上面。金赏不禁觉得恐惧,他把那些书简印章通通拿出来,结果在箱子底部发现了一排人偶!
  此时已近黄昏,阳光偏西,屋子里显得有些昏暗,门外传来风吹竹叶的“沙沙”声。金赏不觉打了个冷战,也许是好奇,也许是无知者无畏,他还是拿起其中一个,仔细一看发现并不是他想象中龇牙咧嘴的恶鬼形象,而是一个微笑着的年轻男人。嘴角稍稍翘起,眉目疏朗,那种恬静柔和的表情让金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觉得那副打扮有些像宫中的年轻侍中。这是谁?又在笑什么呢?金赏把它当下,又拿起一个,还是个侍中打扮的微笑男人,但是看上去好像比前一个年纪大些,已经开始蓄须了。再看看,都是一个微笑着的男人,只不过打扮和年纪各有不同而已。
  金赏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父亲居然藏了那么多无名人偶,如果不是他今天无意中打开箱子,又有谁会知道这个秘密呢?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秋风四起,吹的庭中的竹子“沙沙”乱响。突然他想到,这或许就是用来行巫蛊之事的偶像,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还藏在暗处?那些微笑的人偶此时仿佛和着风声发出了“桀桀”的怪笑,金赏吓坏了,他急忙站起来想逃出去,却站起的那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片漆黑。


  那件事情最终变成了无法出口的秘密。金赏醒来后,母亲告诉他,他是被邪祟吓到了。“谁要你赶着回那个屋子看?人刚走,不干不净的!”
   至于那些人偶——“烧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好留下来的东西,还把你吓出了魂,烧了干净!”
  母亲嘱咐他千万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当年巫蛊之祸牵连数万人,谁知道别人会拿此事做什么文章?然而人偶嘴角那恬然的微笑让他始终无法忘怀。如果父亲刻的人是真的,那么他一定把他找出来亲口问问那个人,父亲为什么要刻那么多你的木像?你知道父亲为你刻了那么多木像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地忘掉了这件事。他隐约觉得这背后的真相他最好还是不要触及,还是好好享受这太平盛世是正经。
  直到某一天,他听说岳父病重,行将就木。
  其实对于这个在他九岁以后代行着父亲责任的老丈人,金赏是发自内心地感激和敬仰,然而也是实实在在地从心底害怕和疏远,正如和他一起长大的陛下一样。用陛下的话说就是“你父亲虽然看上去不苟言笑一脸严肃,但实际上却是个很好亲近的人。大将军虽然表面上和颜悦色,可总是让人摸不透在想什么。”
   还有一点,金赏没跟陛下说过,他觉得大将军可能并不喜欢他。他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只是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虽然关心自己,但总有一种是为了完成嘱托而不得不付出的关心,也许大将军可能对父亲也没有太多情谊,十多年了,他从大将军口中听到他父亲的次数不超过一双手,而且他也从来不去茂陵祭拜父亲,他甚至连自己兄长和舅父都很少祭拜。好像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朝堂上,也许吧,金赏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太多,毕竟大将军受托孤之重,确实没有太多精力腾挪给旁人。
   但无论如何,他温厚恭谨的老丈人,权倾天下行废立之事的大司马大将军,现在终于沉疴在身,将不久于人世了。
   金赏听到这个消息,望着远方的云呆了半晌,心中一片茫然,很像十九年前,他父亲突然重病的那个时候。
   

   金赏很少去大将军府拜访,一是避嫌,二是也不喜欢除了自己妻子和岳丈的其他霍家人。但这次,是老丈人要见自己。
   前来迎接他的家奴说大将军在书房等他。跟着家奴走进他几乎不曾到过的府宅深处,金赏觉得有些恍惚,好像他穿梭在这十九年的时光回廊中一样,过去的林林总总都在眼前闪过,他甚至看到了父亲的那个小院子,一跨进院门便是两颗桂树,顺着石子小路蜿蜒往前左边倚墙的是一丛翠竹,右边是一株丹枫,沿阶种满了兰草,这方精致的小天地里有他多少幼年的记忆。走上台阶,推开门,烛光昏黄,朦胧之间父亲似乎躺在塌上和被而眠。
   “大将军,大将军,太仆到了。”听到家奴轻唤,金赏才猛地惊醒,这是霍府!他是来探望重病的岳父的!
   见塌上之人已经醒了,金赏赶紧向前搀扶他坐起,他一只手撑起身体,另一只手仍在被中,春寒料峭,又给他披上一件白狐大氅,将温热的铜质香球置于被间才放心跪坐在塌边。特地将他唤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金赏隐隐有些不安。
    “前些日子,陛下亲自来探讯,问我还有什么愿望。我只说:‘愿分国邑三千户,以封兄孙奉车都尉山为列侯,奉兄骠骑将军去病祀。’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么?”霍光虽然已病势沉重,语气微弱,然而双眼在烛火的映衬下仍旧闪着光芒。

   “小婿不敏,还请丈人明示。”

   “这里只你我翁婿二人,还装什么糊涂。”霍光哂笑,随即摇头轻叹,“家门不幸,我亦管教无方,得此孽子悍妇。我死之后,霍家必有灭顶之灾。我死无憾,只是我兄长早逝无后,他功勋卓烈,断不可叫他无人奉祀。你平日不与他们来往,独身自好,我心甚慰。”

   说着,霍光突然开聊起往事来:“你祖母,你没见过她,她是当年的休屠王阏氏。你父亲当初被陛下重用亲信,贵戚多有嫉恨怨妒,阏氏一心期望休屠王室能在汉家立足,因此管教你父亲法度甚严……”

  金赏只见他停顿下来,似有难言之处,不一会儿又听到他讲:“你父亲不负所望,恭谨自持,二十年未有差错,与我共受先帝遗诏,他又将你兄弟二人托付于我,我今日也命不久矣。人老多情,东拉西扯了半天,却只想说一句,你须忠信谦恭,万不可辱没了你父亲。”

  听到这里,金赏不觉心中一紧,他不知道大将军此话是否有更多的含义。但转念一想,有又如何,斯人已殁,多言无用。

  后日回想起来,那个晚上竟是金赏和他老丈人攀谈最久最融洽的一次。

  在金赏的记忆里,除非必要,大将军是极少在私下提及往事的。但是在那个晚上,也许正如大将军所言“人老多情”,他竟然不惜劳神说了许多孝武时代的旧事。其实金赏是很喜欢听这些故事的,尤其是,他父亲究竟是怎么从匈奴到了长安,又是怎么得到了孝武皇帝的亲信,在他奉圣二十年的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可惜他去世太早,生前既不喜交游又沉默寡言,金赏想问都无人可答。

  虽然大将军肯定知晓其中内幕,但金赏始终不敢多问,他的岳丈似乎并不喜欢旁人过多地提起自己的亲家。特别是后来他诛灭了自己的另一个亲家上官桀之后,金赏便确信,当年父亲与他之间并无深交,联姻也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他甚至想过倘若父亲不死,后来当大将军与盖长公主、燕王、桑弘羊和上官桀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会站在谁的一边。

  但那个晚上,除了他父亲的过去之外,他听了许多他想知道的事,但随之而来的涌上心头更多的疑惑和好奇。但是很可惜,重病的大将军似乎没有力气再讲更多的故事给他听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惋惜和懊悔将他淹没,他与眼前的人做了十几年翁婿,为什么到现在才和他如此交谈?

  “有什么可惜的,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难道还能写入史书不成?”霍光咳了几声,歇了一会儿又说,“真有什么什么遗憾的话,就是太史公司马迁不能活到今日,不然以他的性子,说不定真就写进去,也许又能出一篇奇文。可惜,我恐怕也是要挨他骂的。”

  说完,霍光脸上又浮现出他最常见的微笑,只是金赏觉得此时的笑容比往日更加淡然,让他不知怎么想起了九岁那年在父亲遗物中翻出的那些人偶,这笑容和那凝固在木头上的纹理一样,恬静中带着一丝诡异。等等,那些人偶!那些他只见过一面便被付之一炬的人偶!

  深埋在心底的回忆瞬间涌上,金赏一时有些支持不住。而此时病榻上的人已经渐渐合起双眼,似乎要睡着了,金赏只得扶着他慢慢躺下,掖好被子,悄悄退出门外。带着寒意的夜风吹散了身上萦绕的温暖,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他终于清醒过来,庭院中的燃烧的松烛氤氲出一派昏黄,借着烛火和月光,金赏终于看清了院中的花木,左边是一丛翠竹,右边是似乎是一株枫树,中间一条石子路,沿阶种满了兰草。

  他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混沌之中倒回房间,他终于站定,迈着僵硬的双腿走向病榻前,有一件事他一定要亲口问问沉睡的人,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见一只枯槁的手垂于被外,手里握着一只木刻的小马,表面已经被摩挲得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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