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莎包

脑洞难产综合征兼懒癌晚期患者。

【刘卫/卫刘】摇光

  咳咳,说好的要复习了呢,然而还是撸起了文,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手【和珅脸】

  又是【陛下神醉酒】系列orz

 又是【开不起来车】系列orz

  大概还有加上一个【迷之脑电波】系列,写到后面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orz

  背景是漠北大战后的庆功会,这个微妙时间点,然而我总觉得没写出来这种微妙感_(:зゝ∠)_

  这里黑了一把王太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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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青有许久没听到刘彻再跟他讲故事了。

  所以当他听到刘彻开口说“那是好多好多年前的旧事”的时候,他是有些恍惚的,甚至怀疑是酒醉听错了。——然而刘彻才是晚宴上真正醉酒了的那个。

  这是上林苑的晚春,月朗风清,高大的苦楝树花枝摇曳,洁白的花瓣细细地飘散在席间。将校们没了拘束,你推我搡,陈酒的醇香和起伏的人声搅乱了这林间草木的清芬,连一贯不喜交游饮宴的骠骑将军霍去病都开始推杯换盏,甚至把他的副将灌得脸通红。“赵破奴还是那么不会回绝人。”卫青看了默默想着,心里却想起刘彻特地将所有人都叫到上林苑来,说是专门庆祝,自己却只在开始说了几句客套话,剩下的时间不是听众人胡言乱语,就是自顾自地饮酒。但他确实很高兴,先前看他歪坐在那里,眼里尽是笑意。

“将军,破奴愿意跟你打一辈子仗,什么封爵赏金,都,都不在乎!”不知怎地,那边赵破奴端着漆盏,有些喘气,却还在给上司敬酒,“只要……只要让我一直跟着将军就好!”

“行啊,以后你的功劳都记我的账上。”卫青见他一向阴言少泄的外甥今日倒有意打趣起别人来了,众将官在一旁起笑,正想继续看下去,却被一个黄门悄悄唤道:“大将军,大将军,你快跟去看看陛下吧,老奴有些担心啊。”

  卫青皱眉,再一看,刘彻果然已不在席位上,刚刚怕是趁着将军们抱团热闹的时候自己溜了。必定是吩咐不许人跟着,只是不知道去了哪儿。

  黄门指往不远处山上一指,卫青便明白,刘彻去了观星台。

 

“他们都在那里饮酒取乐,就你眼尖,找到这里来。”刘彻站在一簇紫藤下,似笑非笑地望着卫青,转身便继续往石阶上去了。

  卫青不知怎么站在那里出了一会儿神,大概想着反正这石阶宽着呢,而且路也不陡,让他几步想也无事。

  这一带坡缓野阔,从观星台上俯瞰,点点火光散落在山林川泽之间。卫青登上观星台的时候,看见刘彻正在摆弄正中央的一架浑仪。那浑仪大约有丈高,由数个圆圈交错而成,四周有蟠龙相护。

“那是好多好多年前的旧事,我第一次在天禄阁见到这种东西,比现在这个小很多,结果弄坏了,把负责此事的奉常气得半死。”刘彻抚摸着铜圏,缓缓说道。

  卫青听他提起过这件事。大概说小时候调皮,不服管教,有一次不想跟着先生读书,于是独自跑到天禄阁,非要跟着奉常学观星。

“其实我哪里是想学观星,只是不想回去,尤其不想,见我母亲而已。”刘彻转过身,看着卫青慢慢走到他面前。

  不知为什么卫青突然有些后悔跟了过来。

  刘彻对他露出了了然于心的微笑,于是岔开话题,问他众将官们都怎么样了。

“来时已经吩咐过,去病现在应该带着他们去开始宵猎。”仿佛是为了印证卫青的回答,此时风里隐隐传来了尖哨的声音,大概已经在驱逐野物了。

  刘彻走到栏杆边,抬头眺望,摇头笑道:“到底是年轻人,这时候还有力气折腾。”随即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大胜归来,我本该兴高采烈才是,却总觉得心中有些惆怅,便想着躲一下,谁知道你又跟来。”

“……”卫青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事实上他也不像大家那么欣喜异常,此番出塞,马匹折损十分严重,至少未来十年内无法对匈奴展开大规模作战。好在他们的战绩足够保证这十年的和平。当然,还有别的事让他牵挂,很多也很杂,却没有一件能说的出口。既然难以出口的话,那干脆——

  刘彻没想到会卫青从背后贴住自己,双手虚搭在腰间,却没有说话,刘彻覆住他的手,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月明星稀,只有不知哪里的虫儿在细细地吟唱。那边围猎的夜火渐渐散开,往原野的另一边去了。

“你别是喝醉了吧?”最后刘彻解开他的手,回身看着卫青双眼,语气轻缓却坚定。

“臣只是,只是不知道该讲什么。”卫青微微侧过头,“陛下心里有话,臣愿意听。”

“那你就没话了?”刘彻把他轻轻推远了一点,迈开步伐却说,“我看到这观星台便想起我第一次去天禄阁。那年我六岁,说起来也奇怪,我现在记不清这之前的事了。只记得我站在那里的高台上,望着满天星斗,却有一颗流星划过,奉常讲,那是有不凡之人离去,所以上天也为之送行。”

 

“正好我的姨母刚去世,三十年了,现在已经没几个人记得她。当年的小王夫人,何等受宠,却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大家都在可惜,只有我心里清楚……她是被我母亲,她的亲姐姐害死的。她以为我小,什么都不懂。但我谁不能说,只能一个人憋着。然后就去了天禄阁,刚好听到奉常的话。我想我姨母一生柔顺,不曾害过谁,上天却不开眼,让她如此离去。可想不到,这件事没能瞒得过我父皇。后来我发现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揭穿而已。大了以后,他跟我说这未央宫里,谁没被吃掉几块心肝血肉,难道因为这个就不往下走了?”

  刘彻说到这里,便停下脚步,卫青发现,他已经跟着绕到浑仪背后来了,这边的月光更加明亮,配合着刘彻那平淡柔和的语调,竟让他不觉有些发颤。

“当时我就想,将来我死的时候,一定要震撼天象,方才不虚此生。”

  刘彻站在一步开外的地方,望着天空一字一句地说,神情淡漠。

  卫青不明白刘彻为什么会在这庆功之夜说这令人心惊的往事,但又莫名觉得既理所当然,公事不好说私事说不得,也只有说一点跟自己无关的旧事。何况,开疆拓土,扫荡匈奴,今日的功业,对得起他少年时立下的志向了。

  刹那间一股寒意直达心底,卫青从来没考虑过怎么死的事。遇到刘彻前,他光是活着就已经费尽全力,在遇到他之后,只想着大展宏图,刘彻叫他如何他便如何。他从不去考虑生死这种虚妄的事,他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但现在,他被刘彻勾起了这个念头,现在功业已成,也是时候关心一下了,将来自己怎么和刘彻结束。卫青也抬起头,只见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的那一方,头顶是大大小小的星星,疏密有致,完美无比。这天象壮丽深邃,让他不觉心动神摇。但他还是收回了目光,卫青不是那种喜欢沉迷其中的人。

  但刘彻是。此时一阵山风,吹得人衣裾飘飘,卫青突然生出一丝妄想,他觉得刘彻大概愿意随着这清风羽化登仙,抛弃这尘世间的一切。于是快步向前,拉住君王的手,企图将他唤醒:“陛下,陛下。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然后他看见君王挂着一种迷离而疏远的神情回过头,眼神渐渐聚拢,天生上挑的眼角下却有一行水渍,微微映着星光。嘴唇好像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卫青意识到,他醉了。

  但卫青还是要告诉他自己在电石火光之间抓到的东西。于是他凑过去吻住他的君王,把那略干的双唇变得湿润,然后轻喘着气,说:“陛下放心,卫青不会被吃掉的。”

  终于回过神的君王便拉着他直接坐在浑仪的石阶上,紧紧地搂住他,头垂靠着他的肩。

“我醉了,歇会儿再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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