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莎包

脑洞难产综合征兼懒癌晚期患者。

【刘卫/卫刘】春落

好久没发文了,看在过节的份儿上来一发【啥】然后继续怠惰下去【喂!(#`O′) 】

主cp陛下和大将军,副cp是霍光小王纸以及卫伉韩说,本来还想多写点小崽子们的故事,然而实在是。。。。。懒得多写了orz

里面提到的霍金的旧事:昔游

ps:陛下的诏书其实是很四月回京时发的,我这里提前了。至于射蛟嘛,这么奇怪的事大家看看就好了,毕竟没人知道蛟是啥,也许是某种已经灭绝的大型水蟒也说不定╮( ̄▽ ̄")╭ 

以上,祝大家食用愉快~ 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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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是暮春,可依旧是春寒料峭,尤其是这甘泉山中,尽管花木依次抽芽绽放,却仍残存着萧条肃杀的气氛。

果然这颛顼历是不能再用下去了。公孙卿抽了抽鼻子,他今天起的极早,昨夜刚过一场小雨,观星台的阶面还是湿的,走了一圈后他回到正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其他人还没有到,他要在集会开始前再理一理思路。

这自幼苦学的阴阳历算之术,今日终于能尽情施展了。公孙卿捻捻胡须,心中不由感慨。又想到之前病中的大将军特地请他来为自己解梦,自己惴惴不安地过去。在天子身边供奉了几年,公孙卿明白这位大将军并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这几年自己鼓动陛下兴建宫观四处巡游,朝中诸卿颇有微词,上书请罢者有之,面圣劝谏者有之,要不是陛下求仙殷切,怕是自己要落得个人人喊打的局面,而那位主持内朝的大将军,也实实在在地当着陛下面给过自己几次难堪,幸亏自己能言善辩,才不至于无可挽回。这次伴驾出巡,公孙卿更是使出浑身解术,自己那点本事眼看着快对付不了,得谋一个退路才行,他可不想像李少翁那样死的不明不白,也不想像栾大那样身败名裂。

虽说编修历法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但是公孙卿心里清楚,他这种献方谄媚之士很难被那些世家子弟认可,历者,天地之大纪,上帝所为。别人不会那么轻易就允许自己掺合进来。何况自己正圣眷隆重,如果陛下不肯,逼着自己继续为他求仙问道,那就麻烦了。

最终这个退路,是大将军给的。病中的大将军形容消瘦,却仍旧威压不减。他表示愿意为自己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但从此公孙卿必须安分守己,不再妄言神仙。公孙卿不敢多言,只是唯唯诺诺。他来长安后曾从其他方士那里听到极为隐秘的流言,栾大之死跟大将军有关!虽然是栾大自己道行太浅方术败露才找来杀身之祸,可最关键的证据却是大将军透露给天子的!虽然长安城中关于大将军的各种流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真假难辨,可这不能不让公孙卿对这位面容的温和的大将军心怀忌惮,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被抓到什么把柄。好在大将军虽然不喜欢自己,却也几次帮自己渡过难关,不至于让陛下折损颜面,做了天下人的笑话。如此想来,眼下有大将军的承诺,自己的后路便是安稳了。退出殿外的时候,公孙卿终于把一颗悬起来的心摁进肚子里,长舒了一口气。

眼下大将军愈发病重,也不知能否挨过这一春。公孙卿收回思绪,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想着。挨不挨得过,自己将来也不会再去装神弄鬼。曾经为几位贵戚合药驱邪,此事虽是隐秘,可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却也吉凶未卜。“听说那大药里用了几味世间罕见的药材,实在难得,可惜有些……”大将军直直地看着自己,缓缓说道,“有、伤、天、合。”公孙卿不愿回想自己当时的感受,已经小心如此却还是被他拿住了要害,即使可以肯定对方没有真凭实据,但是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真凭实据就能置自己于死地。

好在这些提心吊胆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卫青派人去请公孙卿解梦的消息让刘彻不觉有些惊讶,印象里他的大将军一向是敬鬼神而远之,自己这么多年来访仙问道,他也只是冷冷地在一旁看着,最多听几个故事罢了。或许是病体沉重,有所感悟,又或者……刘彻不愿意再想下去,不过说起来,他自己倒也有梦疑惑不解。

那个梦压在他心头也有许久,刘彻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好在再过些时日就要回到泰山了,或许在这神圣通灵之处,自己心中的忧虑能得到派遣。方才小黄门来报喜,之前在枞阳江上捕获的那只蛟已被方士们炼做了金丹,不久就要用它来奉祀天帝,这下不由得让刘彻回想起射蛟江上的情景。

江淮间多两越移民,此回在浔阳江上排列楼船,本是演习水师,震慑南蛮,也不知是否是上天感应,行至江中,波涛翻涌之间竟赫然出现一只长蛟!刘彻见状立即下令,楼船全速前进,两翼散开,务必要将那长蛟围困住。巨大的楼船劈开波浪,缓缓向前逐步靠近,两翼船上的甲士也纷纷搭弓,将长蛟逼往江中水浅处。刘彻深吸一口气,搭弓瞄准,却不想风急浪高,一下偏滑过去。江心毕竟水深,长蛟在波浪间时隐时现,若不尽快射中,只怕是要落空。思索片刻,刘彻便再度下令:“赐大将军弓!”

一副上好的角弓被双手奉至卫青面前,卫青拿起,搭箭瞄准,甲板上无一言语,所有人都只紧紧地盯着江面,唯有冬日的冷风刮起阵阵波浪打在船舷上。

果然,大将军一箭便射中了蛟身,就在长蛟痛苦地昂起头颅时,陛下利箭破空,一击穿喉。只见那长蛟激烈地扭动着身子,浪花翻涌间两侧更多的弓箭纷纷射去。终于,江面开始平息,长蛟落入网之中。直到此时,满船之人才都如梦大醒,屈身下拜,山呼万岁。

“到底是大将军。”天子看上去颇为得意,随即命人赐酒,而卫青只是淡淡一笑:“陛下神武。”便举杯一饮而尽。

南郡的冬风并不凛冽,反而蕴藏着一股温润之气,但刘彻也不敢在甲板上久立,尤其不想把卫青的旧疾勾起来,再看看日色渐薄,演习也将告一段落,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夜晚,银白的月亮小巧地悬在大江之上,此时风平浪静,楼船巍峨的身影在月色下看的分明。刘彻一时兴起,拉着卫青出来赏月,正在兴头上,突然间风浪大起,江天沸涌,一条硕大的长蛟跃出水面,电目血舌,鳞鬣横张,直冲冲对着刘彻袭来,卫青立刻将刘彻一把推开,然而却无事于补,刘彻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起被利爪撕得粉碎……

一阵剧烈的心悸将他从黑暗中生生拽扯回来,刘彻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值夜的小黄门赶忙将加了蜂蜜的温水递过,绵软的甘甜慢慢化消了胸中的疼痛,他回过神,看见布置精美的舱室内,昏黄的灯火温柔地照着整个房间,值夜的小黄门带着些许惊慌在添炉中的安神香。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快四更了。”

刘彻叹息着躺回去,闭着眼安想:没什么,不过一个梦,秦始皇不也射蛟海上,以彰武德?大不了明日在江边祭祀就行……

然而第二日,却发现卫青病了,医官说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可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高烧不退。刘彻心急,一边言责医官诊治,一边带着亲卫随从去江边祭祀,焚香祝礼,忙活了大半日,直到深夜卫青退了烧,刘彻才略微放心。可接下来都是水路,水气侵体,卫青本就有点晕船,再加上大病未愈,不多思索,隔天清晨便跟刘彻说自己想留下等他回程。

“南郡山水秀丽,陛下此去必然做得好诗好赋,臣就在此处恭候佳音。”刘彻见他虽然言语无力但气色尚可,也就只好留下一队人马照拂,自己转去彭蠡等处。

之后的巡游一切都很顺利,可惜从这时候开始卫青的身体就开始时好时坏,医官说是远行劳神加上阴湿之气诱发旧疾,可刘彻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想加快行程,又怕拖累他,只得不紧不慢,有了浔阳江那次的教训,刘彻不敢再带卫青去海上,便安排他在泰山脚下休养,自己北上琅琊。现在好容易礼仪具备,离泰山也不远了,刘彻这才有些放松。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唤侍从前来:

“拟诏,朕巡荆、扬、辑江、淮物,会大海气,以合泰山。上天见象,增修封禅。其赦天下。所幸县毋出今年租赋,赐鳏、寡、孤、独帛,贫穷者粟。”

 

昨夜又是一场雨,及至清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虽说春雨回暖,可是今年的春天似乎来的格外迟,寒气停滞,听说上个月关中还下了一场多年未见的桃花雪。金日磾呵着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虽然仍有些寒气,但毕竟是春天,上林苑里还是花木葳蕤,金日磾心中有事,正倚着廊柱胡思乱想,突然身后传来几声沉闷的咳嗽声。

“大将军?你这……”金日磾连忙快步上前扶住,“外面湿气重,还是回屋歇息吧。”然后责问小黄门为什么大将军醒了不来通报。

卫青解释说是自己不想烦扰别人,只是觉得闷,出来透气而已。又问,陛下在何处?怎么是你在这儿?

“陛下昨天下午回宫了,临走前吩咐我留下来照顾大将军。”金日磾恭敬地回答,“子孟跟在陛下身边,有些杂事处理,陛下说大将军不必忧虑,只安心休养,过两日便回来探望。”

卫青听了,沉思了一会儿,脸上浮起一点笑:“既然如此,就不给你惹事了。你帮我将医官请来,今日身体好些,可以让他行针。”

到了中午,总算拨云见日,有了些许暖意,施针服药后,大将军的气色也好了几分,甚至有兴致让金日磾给他念文章听。

大将军要他读的文章是陛下南巡时写的,很长,几乎把整个沿途所见所闻都囊括了进去,这并不是一时之作,而是前后缀连起来的一系列诗文歌赋,金日磾正在读的是《盛唐枞阳歌》,前半部分写的是江上射蛟,后半部分写的是舳舻千里薄枞阳而出的盛况,都是短句,读起来铿锵有力,颇有气势,金日磾自己读者觉得心生豪情。后面是一篇赋,写的是泛舟彭蠡,自江上遥望匡庐之景。虽然金日磾在汉宫中已待了十多年,也能写出相当像样子的文书信件,可是像辞赋这种铺陈繁复的体裁还是让他很是吃力,好在大将军也只是让他读着解闷,并不是认真寻章雕句,磕磕绊绊的也就应付过去了。

“是不是觉得丰辞缛藻、晦涩难读?”读完后听着大将军这么说,又见他挂着浅笑,金日磾便放下书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陛下说赋体就是这样,不然就不叫赋,还有些人特地将生僻字词堆砌上去,好像这么做就显得自己才学比别人多几倍一样。”卫青轻轻叹息,一会儿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弯起,“这篇陛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减了多少旁人看不懂的词句,听起来倒比别人的容易些。”

说罢,卫青闭上眼睛,让他继续,于是金日磾便挑了几篇看起来没什么怪字的短文来念,念了两篇,抬头发现大将军已经睡着了,也就停下,收拾妥当,吩咐好轮值的守卫,掩上门出去。

深吸了几口气,伸个懒腰,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庭院树木中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金日磾走下台阶,往庭院更深处走去,蓦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霍光一起跟着陛下出长安城前往甘泉宫的事,那时候大将军懒得出门在家里装病,陛下一路抱怨。金日磾想到这里不禁苦笑,那时候懒得出门要装病,现在是想出门却病得不行……那是一个多么明媚的春天,处处莺歌燕语百花争艳。不知怎的,好像那几年的春光就是比后来要迷人得多。又或许,并不是春光的缘故……突然草丛里窜出一只小猫,却并不急于逃走,反而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金日磾弯下腰,将它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小猫似乎很满足这样的顺毛,“喵呜”了两声便眯起眼睛享受起来。金日磾看了不觉莞尔,又想到当年甘泉宫后山上的那只大猫,也是异于常人的温顺,可惜被运到上林苑后不到两个月便病逝了,等到自己和霍光去看的时候,只有一个空空如也的笼子……

子孟……想到曾经的挚友,金日磾心底不由得涌上一股伤感,那个时候,他们一起欢笑游乐,无忧无虑,多好……是自己亲手斩断了一切……

金日磾摇摇头,仿佛要将这些旧事甩出去一般,放下怀里的小猫,看着它有些不舍地再度消失在庭院里,抬起头望着长安的方向默默凝视着。

不再那么阴冷的风拂过,不知名的花瓣落在庭中,似乎在暗示着,即使是春天,也快要结束了。

 

尾声

 

一队车马正在大道上行驶着,留下一路繁多的车辙与马蹄印。前些日子连绵不断的雨总算是有了了结的时候,只是太阳仍是有气无力地躲在云里,看着有些叫人不快。

霍光坐在车里,看见自己的表弟郁结着的眉心,微微叹气,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舅舅这回是旅途劳累所致,而且现在病也已经稳了下来,不然陛下哪里敢放下他自己回长安?上林苑清幽宁静,正是调养生息的好去处,你如今去探望正是孝顺的本分,不是为别的,别多想了。”

卫伉见他如此努力宽慰自己,也觉得不该过于忧愁,便扯出笑来:“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对了,这是前几天韩家人送信时捎带的礼物,我给你和敬声都留了一份。”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玲珑剔透的玉环,只是带着些青绿色,另一边又飘着几缕紫色,不像常见的宝石。

卫伉见霍光有些不解,便笑了,说:“韩将军说这是萤石,五原那边不少,没有宫里的玉料那么珍贵,却也别致,所以就随信稍了几枚。他还说古时候的夜明珠就是用它做的。”

霍光拈起来赏玩了一回,赞叹道:“的确漂亮,韩将军果然是个有心人。”说完讲玉环收起,问:“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

卫伉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说:“对,而且韩将军也同意我去他帐下做事,再过半年,他们回京述职,到时候我就跟他们一起去五原。”

“舅舅也答应了?”

“我提起过,应该不会反对的。这次我再和他说说,还有陛下,也要禀告。”

“我听苏武说五原那边冷得很,这时候原野上才开花,你去的话,能受得了么?”

“那有什么,再说今年长安这个样子就像春天?不声不响地,春天就过去了。”卫伉挑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说道。

“也对,就这样的春天,也要完了。”

于是伴着渐渐西偏的太阳,车队一路向着上林苑的方向行去。正如过去的许多次,和未来的许多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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