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莎包

脑洞难产综合征兼懒癌晚期患者。

【刘卫/卫刘/伉说】断章

这是一篇初始脑洞和后面走向完全不一样的文,鬼知道我在写它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orz

每逢佳节必发文,虽然冷西皮菇凉说是每逢佳节倍插刀,但是……这不是我的锅啊╮( ̄▽ ̄")╭ 

#我们至今仍未知道陛下的歌喉到底如何#

以上,食用愉快

-----------------------------------------

当今的汉天子并不是一个方向感很好的人,在卫青还时常跟随天子私服狩猎的那几年里,见多了少年天子一马当先结果迷失路径的窘事,每到此时,众随从们便不得不出来解围。但有一点,卫青是万不能及的。在殿阁繁复楼宇重叠的未央宫内,刘彻却从不会迷路,虽然总是辨别不出方位,但他超乎常人的记忆力让他能分辨出每一间屋子每一处回廊,甚至每一个同样披甲执锐的战士。——这让卫青心下羡慕无比,他一直有一点脸盲,在初入建章营的时候他甚至很长时间都分不清公孙敖和公孙贺兄弟俩,虽然大家都觉得很好认。幸亏在他听力不错,比起认脸,他更愿意听声音。

公孙敖声音低沉些,说话不急不躁,公孙贺则略微有点咬舌,苏建喜欢文绉绉的,张次公的嗓门最大……在听过的所有人里面,卫青还是最喜欢刘彻的声音,尤其是那股带着透着甜润的沙哑,总撩得人心里痒痒的。可当他说出自己觉得陛下说话非常好听时,周围的人表情都些奇怪——毕竟有不少人觉得小皇帝装腔作势。但卫青不管,而且如果有可能,他非常想听刘彻唱歌。

刘彻喜欢音乐,高兴的时候喜欢哼曲,这是近侍们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一旦有人走近,他就会自动停下,因此从来也没人听到过他们的天子的歌声究竟如何。于是近侍里流传着一个赌局,倘若有人能请动陛下一展歌喉,便奉与他十两黄金,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聚在一起打赌的小伙子们,升得升,迁得迁,死得死,却从未有赢家出现。

 

不就是十两黄金,我加十倍,仲卿换个赏赐如何?天子含着笑,语气却不容置喙。

是臣唐突陛下,臣有罪,臣……卫青还未说完,就被刘彻扶起,嘴角依旧挂着笑:一定要的话,也并非不可,只是仲卿必须先引歌一段,然后方能应和。

听罢卫青忙不迭地婉拒了,自己五音不全,以前没少被三个姐姐笑话,他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刘彻见他有些沮丧地放弃,也就心满意足,然后提笔边写边念:“今欠车骑将军大胜赏赐一份,索求不限,时日无定,钦此。”写完皱眉,“不伦不类,仲卿,民间的欠条都是怎么写的?”抬头一看,人却没了,许是有人唤他,于是刘彻便抽出那根竹简,将其投入到案上的木筒里,封上盖子。随即看见卫青捧着一个信函进来,说是刚呈上的秘奏。

 

“我说舅舅,不是外甥妄言,你们当年也太无聊了,居然打这种赌。”年轻的骠骑将军卸下身上的铠甲,一脸不屑,卫青只是笑笑,不想这却引起了卫伉的强烈兴趣,他今年才八岁,在他看来,未央宫里那位便是天下第一厉害的人物,什么都会,什么也都做的极好——也包括生来的音容相貌。于是小侯爷放下笔,从书案后站起来为天子辩驳:“不会啊,陛下唱歌可好听了,我听过他哄据儿表弟睡觉,两次!”

那你听过他开嗓子没有?没有不就得了。霍去病走到卫伉案前,抄起他的功课检验。只见他撇撇嘴:我们出去这么久,才写到这儿,偷懒耍滑,舅舅,是不是该罚他?

这是陛下准的!卫伉听见要惩罚自己,便搬出天子口谕来,神情颇为不满,想去夺回自己的成果,却跳不到那么高,只好眼巴巴地看向自己父亲,希冀他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此时大将军终于将注意力从巨幅地图上转移过来,看着等待自己判决的一大一小,有些无奈。陛下是准过他,说他还小,学不了那么多。听见这话,霍去病方才罢手,卫伉得意洋洋地拿回自己的竹简,还未高兴太久,便听到父亲那一贯温和的声音说:“既然你功课已备,那就去替为父当回传令兵,将营中各位将军请到这儿来,我有要事相商。”

韩说将军也要么?卫伉接过令牌突然问道。

他今日又不休沐,为何不来?你可快些,这几位将军营帐可不近。霍去病在一旁插嘴。

得令!卫伉顿时来了精神,转身就往帐外跑去。——事后腿脚发软的卫伉总怀疑自己应该是被父兄坑了。

 

你们在偷偷摸摸地嘀咕什么……诶?好像是的……那又怎么样……我知道啊——做什么要早说……凭什么罚我做东,天理呢!!……好吧好吧,服了你们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起哄的同僚们,卫伉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大耳光,多什么嘴啊,好端端地非要插话,不就是原来听过陛下唱歌么,这种事也值得大惊小怪,想蹭饭就直说好不好,还来这招,蹭就算了,霍光和敬声你们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跟着瞎闹……一心不服的卫侍中边踢着脚步边嘟囔,顺手扯下路边一枝花,却没想到那茎上居然长有毛刺,气得卫伉把花摔在地上,正想使劲踏几脚泄愤,又觉得未免太幼稚,哼了两下还是弯腰捡起来,吹吹浮土,长叹一声“连你也来欺负人”,就扔进花丛里去了。一转身发现有人站在对面的走廊上往这边瞧,再一看,朝服小冠,腰佩长剑,不是韩说将军又是谁?

完了,刚刚的窘态一定被他全看见了。卫伉呆在原地,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触了什么霉头。

小侯爷和谁生气呢。卫伉看着韩将军走到自己面前,平和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戏谑。想了想,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反正也不是什么丑事。边走边听完卫伉的叙述后,韩说脸上原本若有若无的笑意渐渐扩大了,但嘴角却往下压,似有不屑。卫伉好奇,又有几分拘谨,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也不怪他们,谁叫陛下从不唱歌,连父亲都说他们当年也没听见过。

哦。韩说挑眉,末了又补一句。还以为大将军知道的。

卫伉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韩说:难道将军不知道?

我只知道陛下为何从不开口。韩说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然后看到那双黑眸不觉睁大,终于翘起嘴角。

其实很简单,陛下倒过嗓。

 

其实韩说对刘彻并不熟悉,起码远不如自己兄长熟悉。这件事也是有回兄长喝多了才当秘密说出来的。

谁十四五岁不过那道坎,偏他当天大的事。不过我想主要还是后面登基,话说多费力,所以不得不收起来,连训人都压着嗓子。讲到这儿,兄长真诚地摇头叹息着,可惜,虽然现在哑了,可要是开了腔,也许比原来还好听,可惜啊。但韩说一直觉得,刘彻的音色要真像兄长说的那样甘美,恐怕就配不上如今的威仪了,毕竟是天子啊。

——天子就非得威严逼人,不得亲近么?清脆的童声打断韩说心底莫名涌出的伤感,他不由得好好打量了一下身旁的小侯爷,或许长安城内只有他敢这么说。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被天子亲近。韩说笑笑,他站住脚,回过头跟卫伉告别。小侯爷,咱们到了。

路的尽头是水亭,亭中有两人对弈,正是陛下与大将军。

 


尾声

韩将军也老了。

在帮自己的顶头上司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时,霍光有些伤感地想到。那是一方手绢,里面包着几块碎玉,应该是一块打碎的白璧。

有劳霍大夫。光禄勋有些喑哑地说。

霍光觉得那花纹有些眼熟,猛地他反应过来,那是卫伉的配饰!记得是当年他行冠礼时陛下所赐,这么多年一直从不离身。

难道……不好?霍光不觉有些手抖,捧着手绢递过去。韩说将它慢慢包紧,收入袖中。

……长平侯以巫蛊罪下狱……托我将其交予陛下……自证清白。光禄勋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费劲了力气。

霍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走的韩说,也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时候走出的殿门。他努力迈开脚步追上,却只觉得身体不受使唤,关节处“咯吱”作响,像倡优手里操纵的傀儡。

而此时操纵自己的正是前方的天子,他只顾往前走,却不知要去往何处。高大的侍卫们黑甲红羽,如同雕塑一般面目模糊,四周静的可怕,一丝风也没有,除了那若有若无的、嘶哑破碎的声音,仿佛在哼唱。

终于,霍光扯开嗓子,有些尖厉地喊道:

“陛下!陛下!走错了!那边没路!”



评论 ( 15 )
热度 ( 77 )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逗莎包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