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莎包

脑洞难产综合征兼懒癌晚期患者。

当那一天来临(完结)

   终于写完了整个故事,有这个脑洞的时候还是去年8月份的,结果拖到现在才真正写出来orz虽然几经波折,也和最初的脑洞差距甚远,但终归是了解一桩心事,可以挖下一个坑了【不】

也许会有一个相关小番外,也可能没有,到时候再说吧╮( ̄▽ ̄")╭ 

虽然主推cp是贝肯/肯贝,然而这俩的cp浓度却被我稀释了好多,有机会再慢慢补吧。

前文在此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文中提及契约者有关剧情请看《追光者》 ,更早的往事可参照往事见《暗河》(

祝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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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当贝利亚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赛罗和捷德都感到了空气里那股莫名的压抑和躁郁,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贝利亚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疯狂滋生。

“父亲,你回来了?”捷德迎上前跟他打招呼,就像所有等待父亲归来的男孩一样。

贝利亚似乎没听懂,他盯着捷德看了好一会儿,才似笑非笑地说:“回来?是啊,我回来了。”

赛罗心里觉得奇怪,从他发现贝利亚无故消失的那一刻起,他就隐隐觉得不安,有什么事情已经超出他们的掌控范围了。将情况反映给佐菲队长后不久,他们就收到了来自希卡利那边的通知,这轮宇宙风暴已经快要结束了,这也就意味着这位来自过去的贝利亚很快也会随之消失。——“你们要做好准备。”尽管希卡利如此嘱咐,可是他们又能做什么准备呢?从相见的那一刻起,别离就已经是注定的结局。

捷德还在问贝利亚之前去了哪里,贝利亚的神情有些恍惚,他慢慢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最后将目光集中在眼前的两个人身上,轻声说道:“捷德,赛罗,如果我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你们不要觉得奇怪。”

“父亲……”捷德显然被触动到了,他有些僵硬地抬起手,又在半空中停滞,踌躇半晌,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父亲,我们合个影吧。”

“不行!”贝利亚下意识间脱口而出,随即略作迟疑,又点点头。

于是捷德终于如愿以偿地拥有了一张父子合照,只是遗憾照片上贝利亚的神情有些严肃——如果时光能够真的在这里凝固就好了,捷德心想。他本来还有一肚子话打算跟自己的父亲倾诉,可是贝利亚从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拍完合照之后,贝利亚更是直接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捷德无奈,只好放弃。

“看来佐菲队长说的一点都没错,他还真是喜怒无常又脾气古怪。”捷德摇头叹息。

赛罗拍了拍捷德的肩,点头表示赞同,又问:“如果明天早上醒来,他不见了,你会害怕吗?”

“……他原本就不可能出现这里,不是么?”

 

捷德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片大雨中,自己拼尽全力向着贝利亚挥舞拳头,呐喊着,战斗着,最终伸手抱住对方。他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对方金色的眼灯之中,贝利亚的眼神是那样哀伤和不甘,完全不像一个曾经试图毁灭宇宙的恶魔。

“父亲,让这一切都结束吧。老是握紧拳头的话,就什么也抓不住,张开手,往前伸,会发现居然可以拥有这么多东西。”

拥抱着对方,胸膛贴着胸膛,在他的耳畔,终于有机会将自己的心声一吐而尽。

“你以为,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贝利亚冷笑道。捷德还想说什么,却被对方一掌推开,随即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等等,贝利亚!父亲!”捷德想追上去,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伐,绝望之中,只得悲愤呐喊——

捷德从睡梦中惊醒,他捂着心口,只觉得那里疼得厉害,刚刚的梦境太过于真实,以至于他差点沉溺其中无法脱身。又是新的一天,沐浴着温暖的等离子火花,休息了一会儿,捷德下床走出卧室,看到贝利亚的书房门仍旧紧闭着,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敲门。

很快,门自动往里打开了,贝利亚似乎一夜未眠,桌上摊开着书和笔记本,还有一些信件散落在旁,他收敛起面前的光屏,对站在门口的捷德说道:“肯刚刚来消息说,待会儿让我去找他。”

“就你一个人去吗?”

“对,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的。”贝利亚起身,将散乱在桌上的物什迅速整理好,又从抽屉里拿起了什么东西。临走前,他看着捷德,好像有话要说,然而到底还是咽了下去,只丢下一句:“我走了,回头见。”

“回头见。”捷德目送他离开,口中喃喃自语。

 

等离子火花塔,光之国最高的建筑,会面的地点就是塔顶的观景台。

站在塔下,贝利亚抬头仰望,这光明的起点,力量的源泉,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暗流涌动,需要极大的控制力才能保持自身的冷静。宇宙风暴就要结束了,即使是肉眼观察,也能看到那些漩涡般的流光在逐渐变淡。

跃上观景台,久违地遥望整个光之国,它一如既往地美丽、繁华,视线所及之处是警备队、银十字和科技局,它们各自陈列在不远的周围,再之后是图书馆与档案馆,对面是训练场,航空港在城市的那一方忙碌,无数的广场、房屋用它们璃质感的建筑外表反射着等离子火花,照亮了整颗星球。

贝利亚双拳握紧,垂于体侧,久违地感受着这颗星球的心跳与脉动,将它的现状与记忆里的模样一一对应,说起来似乎有些矫情,但人总是需要仪式感的,毕竟很快这一切就要从他眼前消失了。

他到底欺骗了捷德,根本没有什么回头再见,他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应约,从昏倒在自己的墓碑前开始,到与肯的再度相遇,再到之后整整一夜的思考,让贝利亚最终下定决心——

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如果能顺利从内部引爆等离子核心,那么产生的巨大能量足以劈开新的时空断裂带,在宇宙风暴的加持下,本位面的时空会发生巨大的扭转。至于是回流到过去,还是闯出一个全新的世界,对于贝利亚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能够真正摆脱那个必死的结局,什么事他都做得出。

到那时,我们会再见面的。

在转身离开的时刻,贝利亚望着远方,轻轻喟叹。

 

从观景台有一条隐秘的小径可以直达核心大厅,这是当初为了方便检修而增设的通道,后来在安培拉入侵之后出于安全考虑又将其封闭。火花塔关系到光之国的存亡安危,它的主体建筑不会进行结构性调整,贝利亚赌的就是这一点,果然他成功地找到了那个隐秘的入口。

核心大厅永远都是那样宽阔安静,中央的等离子火花静静燃烧,恒久不息。贝利亚慢慢地走上廊桥,随着他的靠近,有什么画面开始在他眼前浮现,一个银红背影的Ultraman,向着炙热的核心探手,然后是可怖的灼烧,那前所未有的热度似乎正沿着手臂钻入贝利亚的心口,痛得他无法继续前行,耳旁似乎也响起了扭曲的呐喊,生生刺入他的大脑中。

他终于承受不住,扶着廊桥的栏杆,大口大口地喘气,企图平复体内涌动的狂潮。时间不多了,贝利亚十分清楚,这是过去的记忆在阻拦他,但是他是不会放弃的。于是他强撑着站直,开始蓄力,金色的光子开始在他的掌心聚集,接下来,只需要一发光线,他就能彻彻底底地扭转自己的命运——

“你果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贝利亚心中大惊,还未等他回身,一只手便死死扣住自己的左腕,强行打散了聚集成型的光团。

转过头来,肯的脸出现在眼前。

和记忆中一样。

沉默的对视没有坚持很久,贝利亚移开目光,面无表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其实记得的,这是我第三次在这里抓住你了。”肯低声叹道。

贝利亚没有回应,而后低沉的冷笑和致命的寒光一同闪出,贝利亚随即挣脱了肯的束缚,密集短促的拳脚攻击交替出现,贝利亚试图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但肯早已看穿他的计划,始终缠斗着不给贝利亚一丝脱身的机会。

无奈之下贝利亚只得咬牙将掌中凝聚的光线往肯腰间的旧伤处按去,果然击退了对方,肯下意识间弯腰捂住旧伤,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光线被腰间浮现出的光子屏障弹飞回去,径直从等离子火花侧边穿入……打在了后方的围栏上。

刺耳的警报声此起彼伏,肯急忙打开通讯器喊道:“不要上来!”

“……是。”

很快,警报声消失了。贝利亚呆在原地,直直地望着那边被自己光线击中的围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是佐菲的。

他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偏过去,看了看依旧燃烧毫发无损的等离子火花,最后他看向立在一旁的肯,眼里满是愤怒:

“你早就知道!”

轮到肯发出冷笑,他直起身,掸掸披风,摇头长叹:“不这样,你怎么会死心……贝利亚,此刻你的确站在这里,可是对于火花塔而言,你已经是死去之人了,它怎么会再回应你呢?”

“所以你就试探我?”贝利亚似乎有所觉悟,他的目光愈发阴郁。

“是你自己不甘心!”肯向前一步,也不由得提高了声调,“你从来就是这样,不承认失败,也不愿接受死亡,所以一次又一次,复活,战斗,为了力量不顾一切,只要有一丝机会,你都不会放手,直到……”

肯的声音逐渐低沉,最后他抚上胸口,深深呼吸,调整好了之后才继续说道:“我亲眼看见你和捷德一起被卷入时空裂缝里……如果佐菲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也只可能是那时,被传送过来的。”

听到这句话,贝利亚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盯着眼前的人,一言不发。

肯停下了脚步,此刻他站在贝利亚面前,等离子火花明亮的光芒跳跃在他的脸上,映衬着他的双眸,他的目光平静深邃,一如往常:

“当佐菲告诉我,你竟然从过去来到现在时,我心里是很激动,可我不能骗自己。你我和安培拉对战的每一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根本不存在任何穿越时空的机会,除非,你不是从那个时间点过来的。”

“其实佐菲也在怀疑,因为你一开始说你只记得和安培拉的战斗,却又知道希卡利,‘蓝皮小子’,只有你会这样叫他,还有你的伤情报告,也不正常……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毕竟你失忆了,而且总是要离开的。”

贝利亚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倾听着。

“回来后,听说你不打招呼就独自去了陵园,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就算再一无所知,等你看到那块墓碑,至少也会明白大家都在骗你。”

“我到那会儿,才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也才想起来,我是怎么到这里了,你猜的一点没错。”贝利亚冷笑,“如果,赛罗那小子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会羞愧致死的。”

不等肯开口,他又继续说道:“昨天你是为了确认这点,才特地要为我补充能量吗?”

肯无声地点点头。贝利亚心下了然,他们是彼此的契约者,只要光域一接触,很快对方就会察觉到自己不是过去那个贝利亚,可惜他当时太疏忽了。

“为什么不当场揭穿我?”

“自从你……离开之后,我们再没有机会好好说过话了,不是么。”肯看着贝利亚,神色微变,他靠的更近了,声音也更加低沉,“能够再次相见,本来就是奇迹,我不想打破它。”

“奇迹……”贝利亚似乎心有所感,低头重复了一遍,然后抓住肯的肩膀,力度之大,甚至有些微颤抖,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对方说道:“肯,奇迹是可以有第二次的……我的确是个已死之人,可是如果是你的话……”

“……”

短暂的沉默中,肯抬起手轻轻抚上贝利亚的脸庞,即使距离他被流放之日算起已经足够整整一代Ultraman成长起来,肩负起光之战士的重担,甚至距离因帕克危机也已经过去许久时光,但此刻,奥特之父、奥特警备队大队长、贝利亚最忠实的战友和唯一的契约者——肯,仍然像过去遥不可及的记忆里那样,用他温热的掌心抚慰着对方,动作之柔和,仿佛浩渺大湖上荡漾的流光,他的神情依旧沉静,最终在隐藏不住哀伤中缓缓开口,宣读出注定的审判:

“对不起,我不能拿光之国冒险,为你洗清罪孽。”

 

矗立在平台中央的等离子火花依旧熊熊燃烧,不知为何它的火焰跃动了几下,给对视中的二人染上一层晦暗不明的光芒。

透过头顶半透明的天窗,贝利亚看到了涌动缠绕着的绚丽流云,这是宇宙风暴在远离这颗星球前留下的的最后痕迹。在这丝丝流云逝去后,一切都将回归日常。

“需要把真相告诉捷德吗?”

肯没有回答贝利亚的问题,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今天凌晨时分,观测局发现了一处特殊波动,希卡利说,应该是你和捷德的光域彼此纠缠,震荡引发了共鸣,我猜昨晚你和那孩子,应该进过同一个梦境。”

贝利亚终于仰头,一声长叹后,以手扶额,似乎要从脸上抹去什么。

“我应该,还来得及给他写一封信吧?”

肯默默地转过身,走远了几步,背后隐约有光屏敲击的声音,大厅内静谧无比,似乎连时间都在此处凝固。

然而时间也从来没有真的为别离暂缓脚步,即使告别需要仪式,需要心与心之间的互相安慰,但结束的那一刻,始终都是那样仓促,又何况,在漫长时光的沉淀下,那些内心深处的波澜,要怎样才能复刻到干瘪的语言里呢?

肯不知道,他只是在等待结局在必经之路上降临。

在流云的彩光开始黯淡时,他听到光屏收敛发出的细微摩擦声,贝利亚似乎松了一口气,甚至带着笑意: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甘心,我怎么可能甘心呢!”

一股莫名的心悸席卷而来,肯一回头,只看见贝利亚身上流散出无数金色的光子,水晶般清脆的声音响起——

他亲手捏碎了胸前的计时器。

“我不喜欢死在这里……你挑个地方吧……”

倒在臂弯里的那一刻,贝利亚那久违的轻佻语调又落在了肯的心头。

 

    没有什么比瞬间移动更加耗费能量的事了,何况是如此远距离的传送,还要带一个濒死的Ultraman。

“你真是老了……好吵。”贝利亚挣扎着起身,他摸索了几下,然后攥着几颗包裹着彩光的晶莹矿石一把按在了肯闪着红灯的计时器上,“还给你……”

他每做出一个动作,每说出一句话,从胸口流散的光子就会更加浓密一分,但即使如此,也还不到消失的时刻。

尖锐的警报声停止了,贝利亚也无力支撑,又倒回那双臂弯之中。

肯跪坐在地上,一手紧紧搂抱着他的故友,一手试图托起他的上半身,四周是荒凉无比的星球表面,但在他们的头顶,是一望无垠的璀璨星空,巨大的银河横亘于天际中央,群星之上,烟雾似的极光正缓缓流淌。

“这是咱俩第三次见到它,你还记得吗?”肯低低地在贝利亚耳旁诉说着。

“和以前一样……”

贝利亚发出轻笑,对上肯低垂的目光,他觉得起码现在,自己可以索要一个亲吻,可惜已经发不出声了,拼尽全力伸出的手,也就移动了那么一点,还好被及时握住,却没有任何触感,只有温柔绚丽的粒子风正缓缓透过自己的身躯流向远方。

行吧,至少这个结局,他很满意。

 

尾声

 

即使没有接到信息,但佐菲还是在忐忑中踏入中央大厅。

映入眼帘的是等离子火花前的红色背影,那双标志性的银色大角下,红色的披风从宽厚的肩膀一路流向地面,半铺开来,不知为何,那堆砌出的褶皱里竟然显出几分沉重。

轻轻地走到他身边,佐菲将半跪着的大队长小心扶起,他胸前的计时器色彩黯淡,还在不断地吸收着来自等离子火花的能量。

“我已经,把他送走了。”佐菲听到年长的Ultraman如此说道。

“……您辛苦了。”

 

望着澄澈湛碧的天空,泰罗不由得心生感慨,那恼人的宇宙风暴总算彻底过去了,今后再也不用担心航船偏向,仪器失灵这些麻烦事,光之国的一切又可以恢复正轨。

不过随着宇宙风暴离去的,并不只有那些不便。

踏入警备队大楼的时候,泰罗想到先前在道场外的广场边,看到捷德坐在一角长椅上,那背影很是感伤,赛罗在一旁紧贴着他,似乎在劝慰着什么。

拧开大队长的办公室门,里面空无一人,泰罗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面上,轻轻往里间走去,果然,他的父亲就在那里。

只是现在他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头微微侧向窗边,窗外等离子火花的光芒静静洒在在熟睡中的面容上,温柔无比——

似乎连它也不忍惊醒这一场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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